2009-09-20

Pasto Rious [6]

負責處理會員國國民在台的所有刑事糾紛。但國際刑警組織無實質執行逮捕之權力,僅能將調查到的資訊告知給地方政府,由當地警力依此國法律條例辦理處置,同時把所有案件始末建檔歸類,回報給Interpol法國里昂總部。

簡而言之,就是個不痛不癢的駐台調查單位。會員國在台居民遭遇任何困難麻煩,報警的同時,我們單位會在第一時間(號稱)收到通知,前往現場進行了解,記錄實情,安撫這些運氣不好的異鄉人。台北各地警察分局自始至終沒把我們當一回事,倒是對於案發事後,規定需要蓋章簽字的三兩份文件,時常發表不少牢騷。

雖說是記錄處理刑事糾紛,大部分的異鄉人們大大小小雜事皆通知本單位處理。遭小偷、強盜案、詐騙存款、反詐騙台灣人、酒吧與人打架、家貓走失、買春援助交際被仙人跳…大概只差維修水電的差事沒遇過而已。

「那,你是如何接觸到這項工作的呢?」

初次見面的人經常提起這個問題。(不少是和我接觸業務的管區員警)

我在大學畢業後進入翻譯英文童書的出版社公司上班,沒過幾年,決定狠下心來辭掉工作,追逐自己從小的夢想 –

「職業摔角」

我這一代,半路出家奔向夢想的人並不在少數。我不顧家人的反對,忽略同事好友的奚落,收拾行李飛往日本關西。在之前出差認識的日本友人介紹之下,進入大阪地方小型的摔角團體,從學徒做起。

聽起來很有趣嗎? 其實不然。

凌晨三點起床要幫師兄燒熱洗澡水,煮三餐伙食,刷擂台和練習場地。晨間跑步超過一定里程後,非得要熬到吐出來才能休息。(同期有個不會嘔吐的同伴,剛進來下場非常慘烈…)。蹲馬步、學習受身、肌力訓練、前輩出場時當人牆擋住熱情的觀眾,在擂台處撐開上下繩索讓選手入場,加油吶喊。比賽終了時為選手做簡易的醫療處置。一旦做不好或得罪師兄,必遭一頓毒打,沉甸甸的竹劍與拳腳相向是免不了的教訓。

這樣的苦力練習學徒生涯,一共持續五年。而我終於一圓心願,在大阪郊區的市民體育館出道比賽。縱然是第一場試合(依精采程度排列順序,主要賽是安排在越後面,形同主秀),我在入場後於藍色角落Stand By 時,內心澎湃激動之情,至今難以忘懷。賽後硬挺疲累身軀,鼻青臉腫的我,心滿意足地在主要賽事用力拍著擂台,大聲嘶吼著為前輩加油。
(記得當時只能用左手用力拍打,因為右手在比賽時被腕部十字固定修理,痛至麻痺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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